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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是誰要住進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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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,怎麽了?”

“我找了半天沒找到他,打電話手機也關機。”邵崇杉皺著眉,“總不能是先回去了吧?這路都還沒通,他怎麽走的?”

“應該還在房間吧?”葉榮歡隨口道。

邵崇杉問:“你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房間?”

葉榮歡楞了一下,然後說:“我沒和他一個房間。”

邵崇杉也是一楞,“不對啊,昨晚不小心算錯了,我後來發現房間不夠了,清河如果不去你那個房間,他就沒地方去了啊,他昨晚沒進你那屋?我和他分開的時候明明聽他說要過去的啊。”

葉榮歡聽得冷汗都差點掉下來,昨晚紀清河去找她了?什麽時候?

“……他去找我,大概是什麽時候?”

邵崇杉想了一下,說了個時間。

葉榮歡的臉色倏地變了。

昨晚那個時候,正好是郁揚去找她的時間!

“怎麽了?”邵崇杉發現她的異樣,有些奇怪地問。

“沒事……”葉榮歡幹巴巴道,“他昨晚沒去找我,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。”

“難道他去和別人擠去了?”邵崇杉猜測道。

卻在這時候,丁泠走過來,有些奇怪地看了葉榮歡一眼,拉了拉邵崇杉,似乎有話想跟他說。

邵崇杉道:“有什麽事就說。”

丁泠又看了葉榮歡一眼,然後道:“那個,好像那位牧晴小姐也不見了,然後有人說好像早上看見他們倆一起出去了。”

邵崇杉下意識看向葉榮歡,安慰道:“外面雨停了,他們倆可能在外面散步?估計等一會兒人就回來了。”

話音剛落,手機就響起來,電話接通,那邊的人說路已經疏通了。

“這麽快?”邵崇杉訝異。

那邊的人道:“還多虧了紀少,是他讓人過來幫忙的。”

邵崇杉聽得一楞:“怎麽回事?”

“紀少應該是有急事吧,一早上就先下來了,見我們人少動作慢,就叫了人過來幫忙,所以我們才這麽快。紀少這會兒也先下去了。”

“他身邊有跟著誰嗎?”邵崇杉看了葉榮歡一眼,問道。

那人道:“車裏好像有人,應該是紀少夫人吧?我沒看清,不過紀少挺關心的,應該就是紀少夫人了。”

邵崇杉:“……”

掛了電話,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和葉榮歡說。

心裏已經將紀清河罵了百八十遍,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啊!

道歉都還沒成功,他竟然又搞這麽一出?招呼不打自己離開就算了,竟然還帶著那個牧晴?

“怎麽了?”邵崇杉在打電話的時候頻頻看她,葉榮歡已經猜到這通電話多半與紀清河有那麽點關系,並且邵崇杉將要說的消息,應該不是什麽好消息。

“額,那個……”邵崇杉遲疑好半天,說道:“清河他突然有急事,所以趕回去了,因為電話沒電了,所以沒來得及跟你打聲招呼。”

一看邵崇杉神色,就知道他這話是假的,而且這理由破綻實在太大。

是有什麽急事,竟然急得連跟妻子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,反而帶著另一個女人離開?

要是換個人,這會兒不知道會被傷成什麽樣,葉榮歡忽然慶幸,還好自己足夠清醒,沒有陷入紀清河的溫柔陷阱。

她沒有流露出傷心的感覺,邵崇杉和丁泠卻很擔心她似的,一個勁地幫紀清河解釋,又不斷地安慰她。

葉榮歡笑笑,說:“多謝,不過我沒事,你們不用這麽擔心。”

她轉身去找蔣老師,“路通了,您可以聯系一下學校那邊。”

蔣老師急忙給學校那邊打電話,只是郁揚和餘梅梅受了傷,等學校的車來看你還要一段時間,不僅蔣老師擔心,葉榮歡也擔心,就拜托邵崇杉,派人先送兩人去醫院。

郁揚一直眼巴巴的望著葉榮歡,想讓她也一起去醫院。

他給葉榮歡發短信:姐,我疼。

葉榮歡擡頭看了他一眼,差一點就要跟蔣老師說她一起去了。

但是她還有點理智,終是忍住了這股沖動。

她回覆:乖,等去醫院就好了。

郁揚看著她回覆消息,急忙低頭去看手機,然而在看到消息內容的時候,眼中流露出一絲黯然。

他問:你不陪我一起去嗎?

葉榮歡:我有點事要處理,沒時間,有事找蔣老師。

頓了一下,又發一條:昨晚答應得好好的,現在又忘了?

她昨晚跟郁揚說好,平時可以用手機和她聯系,但是不能來找她,盡量降低被紀清河發現的風險。

她費了很大功夫,才讓郁揚不情不願地點頭。

但是好歹是答應了。

收到她那一條警告的信息,郁揚沒再回信,看起來是老實了。

她是有些擔心郁揚,雖然說幫忙處理傷口的人說情況不是很嚴重,但是沒跟著去醫院看一看,到底是放不下心來。

但是她不敢冒險,一起去醫院,這目標太大了,很有可能被紀清河發現。

而且她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。

依照邵崇杉的說法,紀清河昨晚應該是要來找她的,可是她一直沒有等到人。

偏偏他來的時間又和郁揚在她那裏的時間撞上,這不能不讓她多想。

尤其是紀清河今天早上的反常……

昨晚他還想跟她道歉,怎麽今天早上就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?

還是帶那個女人一起走的。

要麽是真的有什麽特別急的事,要麽就是……昨晚郁揚來找她的事,被他知道了。

她想要去求證一下。

如果真的是後者……

葉榮歡回到家,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。

她進門,就問道:“他回來了嗎?”

賀阿姨道:“紀少嗎?還沒有回來。”

還沒回來?

不是先和牧晴離開了嗎?

葉榮歡坐在客廳,等了約莫半個小時,沒見著人,她就站起來,道:“我有些累,先去歇一會兒,他要是回來了,您跟我說一聲。”

她昨晚沒休息好。

賀阿姨應了一聲。

然而等葉榮歡睡醒了,紀清河依舊不見人影。

賀阿姨以為葉榮歡是找紀清河有什麽急事,就道:“要不您打電話問問?”

“……不了。”

葉榮歡提著一顆心,一直等到下午,才終於等到紀清河。

他進門看到她,問:“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
語氣神態都沒有生氣憤怒的跡象,看起來沒什麽異樣,然而在葉榮歡看來,這就是最大的異常。

——他太平靜了,沒有她預料中的憤怒陰沈,也沒有昨晚請求她原諒的底氣不足。

平靜得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
“早上回來的。”葉榮歡說,她動了動唇,想要問他去了哪裏,卻終究沒開口。

倒是紀清河主動道:“早上有點事,就先走了,沒等你,是邵崇杉送你回來的嗎?”

葉榮歡點頭。

紀清河就沒再說什麽,他上樓洗了個澡,穿著家居服下樓,寫了個菜單遞給賀阿姨,說:“今晚就照著這個做。”

賀阿姨應了一聲,接過菜單看了一眼,有些訝異,想問些什麽,又沒問。

紀清河在沙發上坐下,隨口問:“喝藥了嗎?”

葉榮歡楞了一下,才道:“待會兒再喝。”

要是以往,葉榮歡沒有按時喝藥,他肯定是要皺著眉頭訓斥她一頓,然後親眼監督她把藥給喝光。

然而今天,他聽了,竟然什麽都沒有說。

葉榮歡心裏的不安感更加強烈。

她心裏正亂七八糟地猜想著,就聽他說道:“你如果不喜歡,以後就不用喝了。”

葉榮歡一怔,擡頭朝他看去。

他這句話……是什麽意思?

她想要根據紀清河的表情,來猜測他的想法,然而他臉上一派平靜,仿佛剛才那句話,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。

他正垂著眼,翻看著一本書。

瞥了一眼那本書的封面,葉榮歡目光微微一頓。

這本書她還有印象,是那幾本懷孕手冊中的一本。

葉榮歡心裏七上八下,怎麽都平靜不下來。

紀清河為什麽突然這麽奇怪……

她都看不穿他心裏在想什麽,甚至都沒法確定他昨晚有沒有看見郁揚。
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她總覺得他現在平靜的模樣,有點像之前,強迫她和郁揚不再見面不再聯系的時候。

只是還是有些區別——他現在比那時候更加沈著,更加難以捉摸了。

在賀阿姨晚飯快要做好的時候,有兩個家政阿姨上門。

賀阿姨奇怪道:“紀少,這是……?”

紀清河說:“你忙不過來,我讓她們過來做些事。”

賀阿姨正疑惑是什麽事,就聽紀清河指揮兩個家政上樓,去收拾房間。

收拾的是紀清河主臥方便的次臥。

接著又有幾個人上門,帶著幾大箱行李。

紀清河讓人把東西搬進那個次臥,然後整理好。

賀阿姨上去看了一眼,發現那些行李,很多都是衣服。

女人的衣服。

還有不少都是穿過的,卻很顯然不是葉榮歡的。

賀阿姨看了,臉色微微一變,問紀清河道:“紀少,這是……有客人要來?”

紀清河:“嗯。”

他簡短地應了一聲,又指揮人把房間裏的很多地方都做了改動。

比如桌子的棱角給磨掉了,地板上也鋪了厚厚的地毯。

賀阿姨在門口看著,越看眉頭皺得越緊,趕緊下樓去找葉榮歡,三兩句話把上面的情況給說了,然後問道:“您知道是什麽客人要來嗎?”

她在紀家幹了很多年了,可不知道紀家有什麽女眷和紀清河關系好成這樣,能讓紀清河這樣事無巨細地去安排。

而且看那些行李,這“客人”來住的時間,可能不只是一兩天。

葉榮歡沈默了下,說:“可能是他哪個親戚吧。”

賀阿姨著急道:“紀老爺子就紀先生一個兒子,紀先生又只有紀少一個獨苗苗,紀家人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,這邊是不可能有這樣一個女性親戚的,至於紀少他母親家那邊,和紀家很多年前就斷了往來了,所以要住進來的這位很可能根本不是什麽親戚!”

她不想往壞的方向去想,可是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確的,賀阿姨就很相信自己的直覺。

她看了眼樓上,悄聲道:“紀少不會是在外面……有人了吧?”

而且還要把人帶回家裏來!

葉榮歡神色不動:“您不是說,他很在意我的嗎?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。”

賀阿姨噎了一下,她想說些什麽,最終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道:“但願是我想多了吧?可能只是紀少的朋友呢?”

葉榮歡看了眼樓上,沒說話。

她想,她大概能猜到要住進來的人是誰了。

等樓上的人把房間都收拾好離開,賀阿姨的晚飯也快準備好了,她正想把東西往餐廳端。

紀清河就道:“再等一會兒。”

他看了眼時間,拿著手機走出去了。

葉榮歡忽然轉身往樓上走。

賀阿姨看向她。

她說:“我顏料忘在上面了,我去拿一下。”

她之前在樓上陽臺待了一會兒,顏料確實忘記收了。

站在陽臺上,她往下一望,正好看見紀清河站在大門口,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麽。

過了一會兒,一輛車開進來,紀清河走過去,將車門打來,扶著一個女人走出來。

葉榮歡眼睛微微一睜——牧晴。

葉榮歡看著紀清河帶著人往房子裏走。

她站在陽臺上,呆呆站了一會兒,回過神來,發現顏料被她弄灑了。

她慢慢收拾好,下樓。

走到樓梯口,下面三個人齊齊看上來。

賀阿姨見她手空的,問道:“您顏料沒拿下來嗎?”

葉榮歡說:“不小心弄灑了,待會兒再上去收拾。”

牧晴和紀清河站在一起,笑吟吟地朝她看來:“葉小姐,你好,我想你已經認識我了,我是牧晴。”

葉榮歡慢慢從樓梯上走下來,才淡淡點頭:“牧晴小姐,你好。”

牧晴說:“我接下來可能要在這裏住一陣子,葉小姐不會嫌棄我吧?”

葉榮歡笑了下:“牧晴小姐說笑。”

“葉小姐對我沒意見,那我就放心了,我之前可是一直都在擔心呢。”牧晴忽然伸手挽住紀清河胳膊,“清河,我想先去洗個臉,你陪我去?我不知道是哪個房間。”

紀清河點點頭,任由她挽著胳膊,一起往樓上走。

牧晴腳步快了些,他還皺眉,訓斥道:“你小心一些。”

兩人和葉榮歡擦肩而過,葉榮歡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。

等到那兩人進了房間,房門關上的聲音傳來,賀阿姨才擔心地看向葉榮歡:“您沒事吧?”

葉榮歡搖頭:“我能有什麽事,您別擔心。”

“唉……”賀阿姨深深地皺著眉頭,“這算什麽事啊?紀少他、他怎麽能……”

話沒說完,樓上紀清河打開房門走了出來。

他走下來,道:“這裏的情況我不希望爺爺知道。”

這句警告的話,像是對賀阿姨說的,他卻看向葉榮歡。

葉榮歡沒說話。

紀清河轉向賀阿姨,道:“去準備吧,等她下來就可以吃晚飯了。”

又說:“她叫牧晴,以後您就把她當成主人來照顧。”

頓了一下,他說:“她懷孕了,您平時註意些,不管是飲食還是家裏的裝飾,都主要遷就她。”

賀阿姨驚愕地瞪大了眼睛,“那孩子是……”

話剛出口,她就意識到這不是她該問的,急忙住了口,擔憂地看向葉榮歡。

葉榮歡卻一點都不意外。

她想到紀清河之前的行事,早就有此猜測了。

之前她不知道,那個孩子……是紀清河的嗎?

也因為這樣,他才說她不想喝藥就不用喝了?

因為已經有人給他生了,所以她這裏就沒必要了?

“您去吧。”紀清河說。

賀阿姨只能轉身走開。

紀清河看向葉榮歡:“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?趁現在,說吧,我之後可能沒時間。”

葉榮歡沈默半晌,張了張嘴,然後說:“沒有。”

“沒有?”紀清河琢磨著這兩個字,竟然笑了一下。

他轉身要走,葉榮歡忽然問:“你昨晚……都看到了?”

紀清河腳步頓了一下,沒有回答。

葉榮歡沒有得到他親口承認,卻覺得已經八九不離十了。

如果不是因為看到了……他不會這麽反常。

她一開始,還覺得有些心虛忐忑,但是緊接著,忍不住嘲弄一笑,不知道嘲諷的是自己,還是別人。

就算她沒有和郁揚見面,牧晴也依舊存在,她在忐忑些什麽?

她本來就沒有錯。

區別不過在於,她乖一些,聽他的話,他和牧晴就不會這樣明目張膽。

她陽奉陰違,他就直接把牧晴帶回家來,光明正大地打她的臉。

可是這對於她,又有什麽區別?

今晚菜有些多,葉榮歡就幫賀阿姨搭了把手。

將菜放好,布置碗筷的時候,看見賀阿姨拿了三人份的,她動作頓了一下,很有自知之明地道:“不用放我的,我去小餐廳。”

紀清河聞言,擡眸看她一眼,道:“你是在和我鬧脾氣?”

“沒有。”葉榮歡語氣中沒有一絲怨懟。

只不過是,她不想看見紀清河和牧晴,這兩人也未必想看見她,三人湊在一起,誰都不舒服,何必呢?

賀阿姨在旁邊一直給她使眼色,意思是她不該這樣退讓,她才是名正言順的紀少夫人。

葉榮歡沒回應。

她只不過是占著這個名頭而已,不會蠢到真的把自己當成紀家的少夫人。

在這個家裏,誰是女主人,看的是紀清河的心情。

她也不想去爭,她甚至恨不得紀清河將所有註意力都放在牧晴身上,那樣的話,也就意味著,她留在這裏的時間不長了。

她之前跟郁揚說讓他等一段時間,也是這樣猜測的。

牧晴都懷孕了,紀清河總不能讓那個孩子當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。

他總要給牧晴一個正經的名分的,到時候,也就是她讓位的時候了。

葉榮歡想,她甚至該感激牧晴,有懷孕的牧晴在,紀清河想繼續綁著她都不行。

紀清河盯著葉榮歡,看了許久,都沒能在那張臉上看見一絲傷心難過,不由冷笑一聲,對賀阿姨道:“把多餘的碗筷拿下去的。她考慮得對,牧晴多半也不喜歡和她同桌吃飯。”

這話就說得,很不給葉榮歡面子了——幾乎是把她的臉扔在地上踩。

賀阿姨臉色都變了。

然而葉榮歡神色依舊淡淡的。

只是她動作頓了一下,然後擡眸,說道:“我的確是這樣考慮的,不過你說錯了,不是因為她不想和我同桌,而是因為我不想和她同桌。”

紀清河盯著她,忽而笑了一下:“呵,你膽子什麽時候這麽肥了?”

不僅敢反駁他了,知道他在意牧晴,還說這樣挑釁的話。

葉榮歡不亢不卑地說道:“我昨天不也是這樣說話的嗎?”

紀清河臉色微微一沈,正想說話,牧晴就來了。

“可以吃了嗎?我還真有點餓了。”她走過來,看了一眼桌上的菜,忍不住一笑:“怎麽都是我喜歡吃的菜?”

她看向紀清河:“清河你吩咐的?”

“嗯。”紀清河給她拉開椅子,就在他旁邊,“坐下吧。”

牧晴看向葉榮歡:“葉小姐怎麽不坐?”

葉榮歡還沒說話,紀清河就淡淡道:“她不在這裏吃,你不用管她。”

“不在這裏吃?那在哪裏吃?”牧晴詫異道,接著她又說:“葉小姐不會是因為我,才不在這裏吃的吧?”

賀阿姨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,她都聽出來牧晴是故意的。

葉榮歡卻一點都沒受激,她甚至風度很好地說了一句:“兩位慢用。”

然後和賀阿姨一起轉身離開。

進了廚房,賀阿姨就小聲地罵了幾句:“這個牧晴小姐真是……怎麽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!還有紀少,他真是……唉!”

賀阿姨好不容易對紀清河建立起來的信任和好感,瞬間又崩塌了。

她心疼地看了葉榮歡一眼,道:“今晚的菜都不合您胃口,我給您重新做兩道吧。”

紀清河寫給她的菜單上,都是一些給懷孕的人吃的菜,還特意迎合了牧晴的口味,卻偏偏一點都沒有為葉榮歡考慮。

葉榮歡說道:“不用麻煩了。”

賀阿姨卻不聽,“很快就好了,您再等一會兒。”

一邊做菜,她一邊低聲跟葉榮歡數落紀清河,說著說著,她忍不住道:“要是老爺子知道,肯定不會讓您受這麽大的委屈……”

葉榮歡卻道:“您不要跟爺爺說。”

賀阿姨不解:“為什麽?您難道就甘心被這樣欺負?”

葉榮歡說:“紀清河之前那句話,不像是警告,您還是別管了吧。”

賀阿姨頓時啞然。

紀清河這次做得實在太過分了,要是紀老爺子知道,肯定不會饒了他。

也因此,誰要是敢去告狀,必定要承受紀清河的怒火。

“您就不生氣不難過嗎?”賀阿姨又問道。

葉榮歡沒說話。

賀阿姨自動腦補,怎麽能不生氣不難過呢?

遇上這樣的事,哪個女人能淡然接受?

她忽然想起來,她之前還幫紀清河說好話,說他那麽忙,都不忘記看懷孕手冊,可以看出他對葉榮歡有多上心。

現在看來,那哪裏是為葉榮歡看的?

分明就是為了那個牧晴。

賀阿姨想起,葉榮歡那時候都沒有什麽反應,她恐怕是……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吧。

晚飯過後,紀清河讓牧晴早些休息。

牧晴問道:“清河你在哪個房間?”

賀阿姨忍不住,道:“紀少當然和少夫人一個房間。”

她指了指葉榮歡房間的方向。

她本來是想提醒一下牧晴註意身份,牧晴卻沒聽出她言外之意似的,一點難堪的跡象都沒有,反倒是對紀清河道:“不行,你要睡上面。”

賀阿姨鼻子都快氣歪了,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!

她還想再說,但是也知道,她剛才說那句話,已經是逾越了,再說什麽恐怕會惹怒紀清河。

“你放心讓我一個人睡樓上嗎?”牧晴道,“我晚上有事怎麽辦?下樓不小心摔了怎麽辦?”

紀清河聽著,忍不住皺眉:“不要亂說。”

牧晴晃著他胳膊:“那你去樓上睡。”

賀阿姨趕緊給葉榮歡使眼色。

葉榮歡沒反應,像是沒看見那兩人在她眼前眉來眼去卿卿我我似的。

而紀清河看都沒看她一眼,直接妥協道:“可以。”

牧晴看了葉榮歡一眼,笑了一下,站起身說:“那我們這就上樓吧,我有些累了。你扶著我啊。”

紀清河當真就起身,扶著她上樓去了。

在樓梯上,牧晴回身,對葉榮歡笑道:“葉小姐,晚安。”

葉榮歡擡眼,淡淡回應:“晚安。”

“哎等等,您今晚還沒喝藥呢,還有下午是不是也沒喝?”賀阿姨忽然拔高聲音。

她一邊說,一邊朝樓梯上看了一眼。

她知道紀清河是很緊張葉榮歡喝藥這件事情的,就想借這個留下紀清河。

然而紀清河腳步只微微頓了一下,頭都沒回地繼續邁開腳步,幾步就消失在視線裏。

賀阿姨頓時沒了聲。

葉榮歡笑了一下,說:“阿姨,以後這藥都不用喝了。”

又說:“我去睡了,您也早些休息。”

賀阿姨卻不樂意她就這樣放棄,她跑進廚房,花了好長一段時間,將藥熬好,然後倒了一次的量,去敲葉榮歡的門。

時間已經很晚了,葉榮歡看門,看見賀阿姨竟然端來了藥,不由訝然:“都這麽晚了,您怎麽……”

“之前是我疏忽了,一時忙起來,竟然忘了給您熬藥。”賀阿姨哀求地看著她,“喝了吧。”

葉榮歡沈默半晌,將藥接過去,“謝謝您。”

賀阿姨欣慰一笑。

“您去睡吧。”葉榮歡說。

賀阿姨應了一聲,又跟她說:“還有些燙,您先等等再喝。”

然後才轉身離開。

葉榮歡站在門口,看著她的背影,忍不住無聲一嘆。

她低頭看著烏黑的藥汁,回憶起了苦澀的味道。

正想轉身回房間,忽然無意間一擡眼,看見了站在走廊上的紀清河。

他站在那裏,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
見葉榮歡發現他,索性就走下來。

“我不是說了,不用再喝嗎?”他道。

葉榮歡說:“以後都不喝了。”

紀清河卻忽然伸手,奪過她手裏的藥碗,然後轉身,走向廚房。

“——你幹什麽?”葉榮歡皺眉,忍不住跟過去。

她很想喝這東西嗎?可這是賀阿姨花了將近兩小時時間弄出來的成果。

她下意識跟過去,然後就看見,紀清河擡手,毫不猶豫將那碗藥倒進了水槽裏。

葉榮歡腳步驀地頓住。

樟木子 說:

更新完畢

晚安

明天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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